当74岁的林大爷因发烧走进厦门市中医院时,他未曾想到一场“命运的玩笑”将开启中医的新篇章。2024年初,他被确诊为右肺腺癌Ⅳ期,伴随淋巴结及肾上腺转移,且因高龄、糖尿病和慢性肺病无法耐受常规化疗。在看似无解的困境中,医院肿瘤科团队以纯中药制剂“宜肺扶正汤”主导治疗,半年后复查显示:右肺原发灶肿瘤完全消失,转移灶趋于稳定。这一案例入选中国中医药临床案例成果库,成为厦门市首例获认可的中医肿瘤治疗成果。它不仅是一次临床突破,更揭示了中医在肿瘤治疗领域的独特价值——以整体观重塑逻辑,在“带瘤生存”与“扶正祛邪”的智慧中,为现代医学提供新范式。
厦门市中医院肿瘤科成立于1996年,近三十年来逐步构建起中西医协同的诊疗体系。科室依托“名医工作室”模式,整合北京专家资源,设立胡凯文、黄源鹏、侯丽等教授工作站,形成“辨证施治与辨病施治结合”“全身调理与局部微创结合”的特色路径。团队核心成员如杨清蓉、米虽才等,兼具中西医双重视角——杨清蓉主任医师提出“中医治人、西医治病”的互补理念,主张在放化疗后以中药调养机能,缓解毒副反应;而副主任医师米虽才主导的“宜肺扶正汤”临床实践,则成为晚期肺癌纯中药治疗的标志性案例。
科室架构覆盖全程治疗链:从早期肿瘤的术后防复发调理,到晚期患者的姑息治疗,均纳入“未病先防、既病防变”的中医框架。例如针对放化疗后抑制,团队研发的三类新药“生血康口服液”惠及超200万患者,凸显中医药在支持性治疗中的不可替代性。
“慢性病”理念重塑逻辑
厦门中医院肿瘤科将癌症定义为“可控的慢性病”,强调通过调节内环境抑制肿瘤进展。这一理念颠覆了传统西医“根治灭杀”的对抗模式,转而追求“阴阳平衡”的动态稳定。例如林大爷的案例中,“宜肺扶正汤”以黄芪、灵芝益气扶正,半枝莲、白花蛇舌草化瘀消积,通过十余次动态调方平衡疗效与副作用。这种基于整体观的个体化治疗,尤其适合老年、体弱等无法耐受激进疗法的患者。
“扶正祛邪”的科学化验证
中医“正气”理论与现代免疫学的结合,成为研究重点。科室团队提出:扶正的本质是提升生物反应调节能力(BRM),即激活机体固有抗肿瘤免疫。在分子层面,黄源鹏教授团队发现“宜肺扶正汤”可同步调控抑癌基因表达、诱导癌细胞凋亡,多靶点干预肿瘤微环境。而何金山团队研发的“肺仙胶囊”对S180腹水癌抑制率达57,其抗炎与免疫调节机制获实验支持。这些研究为“扶正祛邪”提供了现代科学注解。
技术融合:局部与全身的协同
科室创新性提出“三结合”模式:
阶段化治疗路径设计
根据病程分期方案:
疗效评价标准的冲突
林大爷案例虽获官方认可,却引发学术争议。质疑者指出:根据实体瘤疗效评价标准(RECIST),其肾上腺转移灶仅“稳定”未消失,且肿瘤标志物Cyfra21-1仍高于正常值,严格意义上未达“完全缓解”。论文中配图与标注不符、指标选择单一(未检测肺腺癌敏感标志物CEA/NSE)等问题,暴露出临床研究严谨性的不足。
个案代表性与循证困境
单一病例的成功难以证明普适性。中医辨证施治的个性化逻辑,与现代医学强调的大样本随机对照试验(RCT)存在天然矛盾。正如杨清蓉所言:“中医灵活性强,但需经验与悟性”。目前厦门中医院多数成果仍为回顾性研究,如“生血康口服液”虽积累12项临床试验,但缺乏与安慰剂的双盲对照,证据等级有待提升。
厦门中医院的探索揭示了两大关键路径:
深化作用机制研究
从经验描述转向量化分析是必然趋势。例如厦门大学占艳艳团队发现肺腺癌靶点HNF4α,并从FDA库中筛选出拮抗剂霉酚酸酯,此类研究为中药复方机制解析提供范本。未来需借助基因组学、蛋白组学技术,破解“多成分-多靶点”调控网络,如“宜肺扶正汤”对免疫微环境的重编程机制。
构建中西医融合评价体系
应建立兼容中医特色的疗效标准:
正如科室提出的“守正执中”理念——中医需持守整体观与辨证思维之“正”,同时接纳循证医学之“中”。只有当传统智慧与现代科技真正交融,中医药的“奇迹”才能转化为可复制的临床路径。
厦门市中医院的实践,印证了中医在肿瘤治疗中的独特价值:它不是西医的替代品,而是填补了“治疗空白”的协同者——当高龄患者无法耐受化疗时,当靶向治疗陷入耐药困境时,当生存质量被剧烈毒副作用侵蚀时,中医药以“调和阴阳”的哲学,提供了另一种解题思路。
个案的成功仅是起点。唯有通过机制研究的深化、评价体系的创新,以及中西医真正的平等对话,才能将“奇迹”转化为普惠方案。正如林大爷康复后复查时所言:“中药很苦,但生命很甜。” 这份“甜”,应是所有癌症患者可共享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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