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岁的李建设(化名)因全身皮肤发黄、眼珠泛黄,被女儿紧急送往医院,确诊为胃癌晚期转移引发的黄疸。类似的悲剧也发生在37岁的乳腺癌患者阿梅身上,肿瘤扩散后胆红素飙升,皮肤黄染宛如“小黄人”,一度被多家医院劝退。黄疸——这一因胆红素代谢障碍导致的皮肤黏膜黄染现象,常是癌症侵袭的无声警报。当肿瘤压迫胆道或摧毁肝细胞,胆汁排泄受阻,血液中胆红素浓度超过34.2μmol/L时,黄染便从巩膜蔓延至全身。对患者而言,这不仅是外观的异变,更可能预示疾病已进展至关键阶段。
肝门部或胆总管周围的肿瘤(如胰头癌、胆管癌、胆囊癌)可压迫胆管,导致胆汁无法流入肠道。以肝癌为例,约30晚期患者因肿瘤直接侵入胆管或形成癌栓引发阻塞性黄疸。癌栓可脱落至肝外胆管,造成胆道急性梗阻。淋巴结转移同样危险,肿大的淋巴结包绕胆管时,压迫可致胆汁反流入血,此时患者除皮肤黄染外,常排出陶土色粪便。
弥漫性肝癌或合并肝硬化时,肝细胞广泛受损,胆红素代谢能力崩溃。此时血中结合与非结合胆红素同步升高,形成混合性黄疸。此类患者常伴凝血障碍(如瘀斑、紫癜)及意识模糊,提示肝功能濒临衰竭。病毒性肝炎基础上发展的肝癌更易加速这一进程,乙肝、丙肝病毒持续激活免疫攻击,肝细胞坏死与再生失衡,终纤维化瘢痕取代正常组织。
影像学检查是定位梗阻的关键。B超作为初筛手段,可快速识别胆管扩张或肝内占位;若发现可疑病灶,增强CT或MRCP(磁共振胆道成像)能清晰显示肿瘤与胆道的关系。例如,肝门部胆管癌在MRCP中表现为“截断征”,而胰头癌则可见“双管征”(胆管与胰管同时扩张)。血液检测则侧重鉴别黄疸类型:直接胆红素>6μmol/L提示梗阻性黄疸;AFP(甲胎蛋白)>400ng/ml强烈指向肝癌;CA19-9显著升高则需警惕胆胰肿瘤。
黄疸并非癌症专属。药物性肝损伤(如抗结核药异烟肼)、胆总管结石或Gilbert综合征(先天性胆红素代谢缺陷)均可导致类似表现。临床曾有一例误诊教训:一名乙肝携带者因CA19-9轻度升高(50-70U/ml)被忽视,终增强CT确诊为早期胆囊癌。需结合病史、影像与肿瘤标志物动态变化综合判断,避免单一指标误导。
对于梗阻性黄疸,疏通胆汁是首要任务。经皮肝穿刺胆管引流(PTCD)或内镜鼻胆管引流(ENBD)可将淤积胆汁导出体外,2-3天内胆红素可下降50。术前减黄尤其重要,如肝门部胆管癌患者需将胆红素降至85μmol/L以下,才能耐受根治性手术。药物辅助亦不可缺:熊去氧胆酸缓解瘙痒;脂溶性维生素(A、D、E、K)补充因胆汁缺乏导致的吸收障碍。
全身治疗需平衡疗效与肝毒性。乳腺癌患者阿梅的案例印证了这一点:当胆红素高达500μmol/L时,陈雄教授团队采用抗HER2靶向药“减量疗法”(1/3起始剂量),逐步递增至有效剂量,既控制肿瘤又避免抑制。局部治疗同样关键:肝癌的射频消融或胆管癌的放射性粒子植入,可缩小肿瘤解除压迫。
晚期患者常伴恶病质。低脂高蛋白饮食(如鱼肉、豆类)减轻消化负担;维生素C(猕猴桃、西兰花)及硒(坚果、海鱼)助抗肿瘤。但肝功能衰竭时需限制蛋白,防止肝性脑病。瘙痒处理需多管齐下:冷敷降低皮肤敏感度;口服胆汁酸螯合剂(如考来烯胺)减少胆盐沉积;修剪指甲避免抓伤感染。
黄疸带来的“病耻感”不容忽视。患者常因外貌改变产生社交恐惧,此时心理干预至关重要。临床研究显示,认知行为疗法(CBT)可降低30的焦虑评分。对于终末期患者,舒缓照护团队可提供镇痛(如贴剂)及腹水引流,维护生命后尊严。
黄疸在癌症中既是病理结果(胆道梗阻/肝细胞坏死),也是生存预警(晚期信号、肝功能临界)。其治疗需双轨并行:通过引流、靶向或局部治疗降低胆红素;同步以延长生存期。未来研究应聚焦非侵入性诊断技术(如循环肿瘤DNA联合胆红素谱),及肝保护型化疗方案(脂质体药物载送系统),让“小黄人”不再成为绝境的代名词。
> “肿瘤治疗从来不是单打独斗。”——福建孟超肝胆医院陈雄教授团队的经验表明,多学科协作(外科、肿瘤科、营养科、心理科)的整合医疗模式,才是打破黄疸困局的关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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